遇上事業不順,撇下身旁事便能說走便走,東山再起後便又是一條好漢;但若人生走到四五十載,事業正值黃金時期,卻遇上不景氣而要「侷住走」呢?黃大立任職雜誌攝影師逾十年,見盡傳媒業的風光時刻,當轉行成為訓犬師後,非但沒有令他的生活變得平淡,反使他生活更為開心自在。這追夢的熱情,還有對狗狗的鍾愛背後,是一段怎樣的故事?

紙媒萎縮
曾是雜誌攝影師的黃大立踏入傳媒行業逾十年,曾以為畢生志業就只為雜誌拍照,沒想到興盛一時的紙媒也迎來寒冬。大立形容,隨著廣告市場轉型,不少傳媒偏向聘請新人,像大立這樣的老臣子只好相繼離開:「我的離開其實是無可奈何,因有些老闆考慮到薪金問題,寧可聘用經驗尚淺、薪金較低的新手攝影師。當資深攝影師能拍攝出一張好照片,新手攝影師技術不夠,便將勤補拙,拍攝十張來搭救。時代變了,經驗可能已不如以往般值錢。」

內心掙扎
從攝影師走進訓犬師的世界,大立形容這個掙扎的過程像是「倒抽了一口涼氣」。「初入行時不但零經驗,也擔心未能找回與攝影師相約的薪金。」人到中年轉行,事業從頭開始,走進一個未知的領域,想必要有一定的勇氣,大立坦言:「自己是獨生子,因不想家人擔心,甚至試過『假裝上班』。前路茫茫,一直思忖著有甚麼出路,連的士牌也考過,最後發現不如尋找自己最喜歡,也是最熟悉的事情──成為一名訓犬師。」
「狗是很公道的,你對牠好,牠也會對你好,人卻有很多猜疑顧忌。」

訓犬師之路
大立曾飼養四隻狗,與狗相處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。在未當上訓犬師之前,大立也有看過不同書籍,更上過短期課程以了解狗狗的世界:「於無業期間,狗狗的陪伴令我紓緩了許多壓力。而且狗是很公道的,你對牠好,牠也會對你好,人卻有很多猜疑顧忌。可以說,我喜歡與狗相處比人更多。」
大立說,當訓犬師最難的地方,在於經驗的累積。為了讓自己有更多機會觀察狗狗,大立有時在公園一待就是整個下午或夜晚,常與其他狗主交流心得,更會嘗試訓練其他狗隻,藉以累積經驗:「做訓犬師,並不能以一個方法解決所有行為問題。以狗的吠聲來說,可以是因為害怕和緊張,也可能是出於興奮,或者想提出一些訴求;如何分辨就要靠經驗來判斷狗狗的狀態。」大立說,過去曾與很多人一樣,對訓練狗隻的概念模糊,隨著正規的課程指導和觀察漸多,對狗隻的迷思也能逐漸解開。


不打不鬧也能教好狗狗?
現代的訓犬方式,已逐漸摒棄體罰方式,改為用情理的正向訓練教好狗狗。大立建議,與狗狗相處時,可訂立一些界線和規則,過程間不斷重複訓練,讓狗狗掌握和牢記:「例如狗狗做了錯事,我便不理睬牠;相反要求牠做一些指令時,便以食物獎勵。狗狗懂得透過觀察,來判斷我們的情緒,所以我們的表情、動作和聲線,可以令狗狗知道主人的感受和想法如何。」

學習正向訓練
不少人以為訓練狗隻要聲大夾惡,狗狗犯錯時要嚴厲制止,甚至以懲罰方法來讓狗狗聽教聽話。「以前人們以體罰式的壓力訓練來對待狗隻,其實這只會令狗狗感到害怕。假設狗狗要有狗繩才能控制到,當狗繩甩掉時便即刻跑走又叫不回來,這便是壓力訓練的情況。」大立決意成為一名訓犬師,便是希望更多人能夠接觸狗隻的正向訓練。正向訓練是以鼓勵和獎賞的方法來訓練狗隻,可培養狗隻的自信,以愉快情緒和自身意願來完成主人的要求。

快樂何價
傳媒的生活或許多姿多彩,與以前相比,成為訓犬師後的收入不再穩定,星期六、日及假期時,幾乎是他最忙的日子,但大立卻說並不後悔。大立過去黯然離開曾風光一時的傳媒業,箇中原因可說是科技淘汰了技藝,他認為:「以前的人們以菲林機影相,要拍出好的照片也只能夠「一take過」;現在有了數碼相機,影得不好便刪去再來,人的經驗與技藝在不斷發展的科技下變得不再值錢。」訓犬師於大立而言則截然不同,訓犬長年累月積聚下來的經驗,是不能被輕易取代的,他續說:「成為訓犬師後,整個人也開心了許多,因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,即使再辛苦也願意捱下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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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XT SNOWY
PHOTO FRANKY、受訪者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