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的香港仿佛將97年移民潮的經歷重演,移民,亦成為我們對「出走」的詮釋。然而,「出走」表達的真的只有移民?唱作歌手黃靖透過編作劇場《我們在此漂流》,跟大家探討「出走」這課題,這次邀請到黃靖以及劇中一眾演員,一同分享創作過程中的感受。
現場音樂X踢躂舞X編作劇場
這次演出結合了現場音樂、踢躂舞及編作劇場的元素,早在去年便曾舉行工作坊進行一連串訓練,由黃靖帶領一眾具潛質的年輕表演者參與演出。除了有踢躂舞者CAL負責編舞及演出外,還有主力幕前演出的陳莉寶(Bo)、文字創作的洪芷纓(Jink)、跨媒界創作人容兆霆(Stanley)、音樂人Poey Fung及Olga Chung, 由這一眾來自不同界別及背景的表演者與大家一起探討「家」與「出走」。
M=Metro Pop 靖=黃靖 C=CAL 寶=陳莉寶 J=洪芷纓 P=Poey S=Stanley
M:大家對「家」與「出走」有甚麼感覺?
C:「出走」可以分為行動上或是心靈上的不同層面,而我會思考「出走」是為了甚麼?終點又在哪裡?
寶:一提到「出走」,大家可能會想到移居,但慢慢探討之下,會發現人生不斷在經歷「出走」,可能是轉工、去一趟旅行,甚至結婚,是離開本身的家庭去建立另一個家庭,也可以是「出走」,其實人生就是由無數次的「出走」構成。
靖:所以這次利用的媒界是很貼緊「出走」的主題,要「跳」出自己固有的框架,離開comfort zone。一開始想探討「出走」這課題,便聯想到走路或跑步的動作最能清晰表達「出走」的概念,但我希望演出中音樂的部分與主題、動作能互相緊扣,因此踢躂舞就是最好的選擇,並加入了Full Band的現場音樂演奏,去加強踢躂舞節奏的元素。
P:劇中除了「出走」外,也有一部分談論留守,無論是選擇前抑或後者,也一樣要繼續面對生活,在我心目中,其實「出走」或「留守」兩者的核心並沒有太大分別,你思考的事情也沒有改變。
M:編作劇場是一個怎樣的演出?
靖:編作劇場的過程好像在玩遊戲一樣,作為導演,我就像一個遊戲設計師,我會設定一個場景,定立一些規則,例如各人之間的關係,其餘的就讓演員們去探索,自由發揮。
C:作為演員就是參與這個遊戲的人,我們的長處各不相同,因此會從不同角度去理解同一件事,在探索的過程中也會拋出很多主意,撞出很多火花。
寶:在創作及排練過程中,感受到所有事情都不斷在變,這也是編作劇場的特別之處,沒有既定的劇本,排戲就是一個尋找的過程,直至演出前的一刻,故事都可能會因大家發生的事而產生不同的感受,內容亦會更貼近當下。

黃靖將帶領一眾年輕表演者,與觀眾一起探討「出走」的課題。
M:在籌備演出的過程有甚麼新的體會?
J:由前期的訓練開始至今,我發現「出走」已經漸漸與我的生活融合。正如剛剛提到,「出走」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一些很大的轉變,但其實生活中很微小的事也可以是一場「出走」, 我會不時反思自己想摒棄的事情,例如自己一些固執的想法,會問自己能夠改變這些想法嗎?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「出走」。
S:回想自己參與今次的演出,是想開發自己作為表演者的可能性,而我在其中一次訓練中得到很大的突破。那次我們每人要寫下一句對白,並要以引人發笑為目標,不斷演繹這句對白直至導演叫停為止,大家都覺得很痛苦!假如是以前,我一定會覺得很尷尬,不知如何是好,但當日我豁出去嘗試,發現感覺並沒有想像中的尷尬,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。感覺我們每一次訓練都像是一次「出走」,在旅程中迷路,尋找自己想去哪裡?過程中令自己開放作更多新嘗試。
寶:我一向較多從事面對鏡頭拍攝的工作,這次演出有很多未知數,令我很想嘗試。演出中除了要跳踢躂舞外,還有一些Lifting(雙人舞中抬舉的動作),我一向對所有形體動作都缺乏自信,加上因為腰曾經受傷而產生恐懼,令我不斷徘徊在想突破又不敢嘗試的狀態之中。但在一次練習中我竟然做到了一個Lifting的動作,可能在觀眾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事,但對我來說卻好像把心裡的一個缺口填滿了!
靖:因為你怕再受傷,而一直逃避去嘗試,但結果證明你做到了!
寶:其實排練之初經歷了一段迷惘期,但我認為有迷惘才更需要尋找突破。
靖:當你已很清楚作品出來的效果,假如你不能給自己驚喜,也代表這作品已被很多人做過,如果要創新必定是你自己也未能預視的結果,那才會令自己或觀眾都有驚喜。
C:關於驚喜,這次我們真的有很多創新的意念,例如一般的踢躂鞋都是由皮革製成,但這次我們則會破格穿上以休閒鞋款改造而成的踢躂鞋。
靖:因為大家這次在劇中的角色都是做回自己,服飾也是時裝或運動風格,如果以這造型穿上皮踢躂鞋好像有點格格不入,於是就嘗試聯絡品牌贊助休閒鞋,並邀請朋友阿澤幫忙將鞋款改裝成踢躂鞋。
C:過程中我才了解到,原來為了發出獨特的聲音,一雙踢躂鞋內竟然藏有很多機關,為了演出而改裝的踢躂鞋,要在聲音與方便性當中取得平衡也不容易。這也回應了正正是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才會有一份驚喜和刺激和!
靖:我形容這次演出每一個部分都仿佛是「出走」,大家都走出自己的Confort zone,過程中有很多未知及需要探索的部分。這次我也會演繹新碟中的所有新歌,像是一個現場演奏的演唱會,而且加入了踢躂舞的元素,透過一些形體動作加強表達大家探討各自「出走」的旅程,是一個很豐富的演出。
M:對演出有甚麼期待?
C: 這次演出的主題,是近年大家都思考了很多的事,甚至有人會感到有壓力,希望觀眾看完演出後可以紓解心情,或是放下一些可能執著或困擾的事情。
靖:「出走」的其中一個必經階段是迷路,觀眾看完不一定很實在地想通一些事情,但我想讓大家知道,即使面對未知,重點是不孤單,而是有一群人跟你一起去面對。
P:在演出中,我最想大家可以帶著自己的問題,或者想「出走」的原因,一同來經歷這個時刻。
靖:我沒有刻意希望觀眾可收到甚麼訊息,然而,演出的最後一首歌《When you leave you behind》相信也會引發大家很多思考。「你要放下自己」,這個「自己」是甚麼?是你的過去?還是一些包袱?就看觀眾聯想到甚麼,我也很想知道大家的觀後感!